9/28 我在東陽 我在家

西安給我像台北的感覺
杭州又已經去過好幾遍
即使人仍在中國
心早已回家

東陽
對我來說是個特殊的地方
自從國中爸爸來這做生意開始
幾乎每年都會來至少一次
同學會帶點玩笑的說我是大陸人
而這沒什麼
因為事實也接近如此

初次來東陽
從杭州下飛機
然後繞著六七個小時的山路才到家
家的周圍都是稻田
偶爾會看到一些新穎小別莊
突兀地立在道路旁
像是在宣示著自己身分地位的與眾不同

後來習慣著每年都來
城市的風貌都有些不同
道路鋪上柏油
開始有大商場進駐
接著是飯店賓館
然後道路又拓寬改建
高速公路搭起來
不知不覺，旁邊的義烏有名了起來
變成了中小商品的集散中心
機場也蓋上

現在
杭州到東陽每半小時都有一班車
車程兩個小時

直到我開始工作
較懂人情世故以後
才慢慢理解
這裡才應該稱作是家
因為家人都在這裡安身立命
弔詭的是
以往我住的地方
從家漸漸變成像家的概念
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場所
一個洗澡睡覺的空間
從大學以後就是這樣了

儘管家人在這裡
儘管我在這裡工作過一陣子
儘管我生在這個交錯的時代
當別人問我是哪的人
我絕對毫不猶豫地說：

我是台灣人

我出生在台灣
我接受了台灣給我的教育
我習慣用台灣慣有的口語來對話
我擁有一群跟我一樣年代的台灣好友
這永遠改變不了

常常跟內地人討論兩岸話題
有人激進
有人保守
有人宏觀

但無論如何
我身為台灣人
這只是陳述事實

出來以後就沒刮過的鬍子，回家一次刮乾淨